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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娜端着一个陶罐走进来,替我倒了一大杯:“给。”
咕咚咕咚咕咚,我闷头把杯子喝了个底朝天。
“哈,我怎么就遇到这种破事了呢!”
妹妹撇撇嘴:“这就是你的命数。”
“先是恶魔附身,现在恶魔还比我小两百岁!”
安娜又替我倒了一杯:“姐你差不多得了,别以为现在恶魔附体了就能随意撒泼。”
“我才是你姐!他不是!咕咚咕咚咕咚——你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啊,咱们一家都要被穆拉德给弄死了,到时候你得嫁到深山里去。”
“我没醉!”
“谁说我酒品不好的!”
安娜没有接我的话茬,只是放下罐子,抱起地上的梨花猫:“你喝的是鲜牛奶,刚挤的。”
“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……牛奶?”
梨花猫和妹妹同时摆出鄙夷的表情:“姐,你以为喝醉了逃避现实就能解决问题吗?”
等穆拉德打进来,我不管是殉国还是假意改信,都没机会喝了,当然要今朝有酒今朝醉。
“看不起你,我的姐姐应该是那个顶天立地,不管什么困难都能用智慧和学识解决的巴塞丽莎,你不是我姐。”
安娜,你说的那人用的也不是智慧和学识,而是蛮力和……
不对。
一想到那什么以太追光剑,好像还真是一门靠智慧和学识施展的剑法,我竟然无法反驳安娜。
“安娜,我和你老实交代吧,其实我不是你姐呜呜呜……”
安娜凑到陶罐前嗅了嗅:“牛奶里我也没兑酒啊。”
猛地一把抱住妹妹,吓得狸猫一声尖叫:“安娜!”
“姐姐现在很乱。”
“你让我抱着冷静一下。”
死没良心的安娜不耐烦的咂舌:“天这么热,不要靠过来啊,猫给你,你抱猫去。”
说着不由分说的把我的胳膊掰开,力气极大,我怀疑她是其实是驴。
妹妹丢下我,骑着自己的阿拉伯战马跑出去逛街了,只剩下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。
狸猫绿油油好似宝石的双眼默默盯着我,瞳孔收缩成一线。
我被他看得背脊发凉:“你是朱由检的前世?”
猫翻了个白眼。
“你既然是前世,那给我出个主意,这回到底怎么打,既然不能抢穆拉德的辎重队,莫非是点起人马去抄了奥斯曼的老巢?”
他一脸鄙夷的看着我,皮笑肉不笑的答道:“妙啊。”
“……”
忘了你不会说话了。
我找来一张地图,又弄来许多算子——九州风云不仅在赛里斯有不少人玩,我在君堡也做了个简略版,只是帝国的战略选择除了死守君堡就是死守摩里亚,根本没有什么推演的空间。
玛纳,不对,朱由检用后脚挠了挠脖子,才慢悠悠站起身,踱步到地图上,衔起一颗红色的算子,摆到君堡的位置。
“明白了,你是说,第一步献城投降,打开城门迎苏丹,苏丹来了不纳粮?”
朱由检一把捂住自己的额头,全身不停抽搐。
他伸手指了指算子,只见上头原本代表奥斯曼的三角已经被刮去,新刻着一个明字。
我一巴掌拍在猫头上,惊得他一震,诧异的看着我:“这里是君堡,不是你的大明,再穷再苦也是独立自主的国家,摆个明军的算子是怎么回事?”
猫重重的叹了口气,用眼神告诉我:“孺子不可教也。”
他骂骂咧咧的走了两步,来到忽鲁谟斯,前腿亮出爪子,指了指这个位于阿拉伯半岛东方的岛国。
“举家内附霍尔木兹?但会不会太远了,而且一定要内附的话,马穆鲁克或者神圣罗马帝国更合适吧?”
“妙啊。”
猫气的鼻孔中喷出白烟,蘸着墨水在我桌上写了个赛里斯词。
朝贡。
我不满的把猫拎起来:“你这不是能交流嘛。”
只见由检 玛纳 朱伸出一只前爪,指了指天上,又把肉垫贴在我嘴上。
好吧,过多的窥见命运,一般只会酿成悲剧,知道得太多了不一